子刘子,名禹锡,字梦得。其先汉景帝贾夫人子胜,封中山王,谥曰靖,子孙因封为中山人也。初,禹锡既冠,举进士,一幸而中试。间岁,又以文登吏部取士科,授太子校书。官司间旷,得以请告奉凊。是时少年,名浮于实,士林荣之。及丁先尚书忧,迫礼不死,因成痼疾。既免丧,相国扬州节度使杜公领徐泗,素相知,遂请为掌书记。
捧檄入告,太夫人曰:“吾不乐江淮间,汝宜谋之于始。”因白丞相以请,曰:“诺。”居数月而罢徐泗,而河路犹艰难,遂改为扬州掌书记。涉二年而道无虞,前约乃行,调补京兆渭南主簿。明年冬,擢为监察御史。
时上素被疾,至是尤剧。诏下内禅,自为太上皇,后谥曰顺宗。东宫即皇帝位是时太上久寝疾宰臣及用事者都不得召对宫掖事秘而建桓立顺功归贵臣。於是叔文首贬渝州,后命终死。宰相贬崖州。予出为连州,途至荆南,又贬朗州司马。居九年,诏征,复授连州。自连历夔、和二郡,又除主客郎中,分司东都。明年追入,充集贤殿学士。转苏州刺史,赐金紫。移汝州兼御史中丞。又迁同州,充本州防御长春宫使。后被足疾,改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又改秘书监分司。一年,加检校礼部尚书兼太子宾客。行年七十有一,身病之日,自为铭曰:不夭不贱,天之祺兮。重屯累厄,数之奇兮。天与所长,不使施兮。人或加讪,心无疵兮。寝于北牖,尽所期兮。葬近大墓,如生时兮。魂无不之,庸讵知兮。
(摘自《子刘子自传》,有删改)
10.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东宫/即皇帝位/是时太上久寝疾/宰臣及用事者/都不得召对/宫掖事秘/而建桓立顺/功归贵臣/
B.东宫即皇帝位/是时太上久寝疾/宰臣及用事者都不得召对/宫掖事秘/而建桓立顺/功归贵臣/
C.东宫/即皇帝位是时太上久寝疾/宰臣及用事者都不得召对/宫掖事秘/而建桓立顺/功归贵臣/
D.东宫即皇帝位/是时太上久寝疾/宰臣及用事者/都不得召对/宫掖事秘/而建桓立顺/功归贵臣/
11.下列对文中加点的词语及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士科,即进士,在古代通过最后一级中央政府朝廷考试者,称为进士。
B.捧檄,出自东汉人毛义的典故,常用来比喻一个人的孝心。
C.谋之于始的“谋”指谋划、商谋,与《鸿门宴》中“竖子不足与谋”的“蔽”相同。
D.谥,谥号。是人死之后,后人给予评价的文字,长短字数不定。
12.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述,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刘禹锡应考进士,一次得中。又因文才经吏部取士科考试合格,被授予太子校书的官职
C.刘禹锡守丧期满后,由于和宰相、扬州节度使杜佑箱数,就经请求后去出任掌书记。
B.由于河路难走,刘禹锡改做扬州掌书记。道路畅通,调补为渭南县主簿。
D.因为新帝的猜疑心理,王叔文诏命赐死,韦执谊被贬到崖州,刘禹锡被贬为连州刺史。
13.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8分)
(1)是时少年,名浮于实,士林荣之。
(2)不夭不贱,天之祺兮。重屯累厄,数之奇兮。
14.后人评价刘禹锡一生坎坷,请结合文本,概述他的坎坷所在。(3分)
答
10.B(3分)
11.C(3分)
12.D(3分)
13.(1)我当时年轻,名声超过实际,在读书人中享有盛誉。
(2)早亡也不卑贱,是天生的福分啊。多灾多难,是遭遇的不好啊。
14.①父亲去世后,自身也得了疾病。②新皇上任后,接连受贬谪。③满腹诗书却不受重用,天赋得不到发展。
【参考译文】
刘子名禹锡,字梦得。祖先是汉景帝贾夫人的儿子刘胜,受封为中山王,谥号为“靖”,子孙因此成为中山人。当初,我二十多岁,应考进士,幸而一次得中。第二年,又以文才经吏部取士科考试合格,被授予太子校书的官职。我官事清闲,有时间侍奉父母,问寒问暖。我当时年轻,名声超过实际,在读书人中享有盛誉。及至父亲去世,我迫于礼教而不敢轻死,因而得了久治不愈的病。我守丧期满后,正逢宰相、扬州节度使杜佑兼管徐州和泗州,由于我和他素来互相了解,就经请求后去出任掌书记。
我捧着任命的文书人告母亲,母亲说:“我不喜欢江淮一带地方,你从开始就要考虑到这一点。”我就禀告丞相,以请求照顾。丞相说:“可以。”我过了几个月离开了徐州、泗州,由于河路还难走,就改做扬州掌书记。过了两年,道路畅通,前约得以实行,我就调补为渭南县主簿。第二年冬天,我提升为监察御史。
皇帝经常遭遇疾病,到这时病情加剧。下诏让位,自为太上皇,死后谥为顺宗。太子李纯及皇帝位。这时太上皇的顺宗久病卧床,宰相、大臣和百官都不得召对。宫廷事情诡秘,像东汉桓帝和顺帝那样,拥立新君的功劳完全归于宦官。于是,王叔文首先被贬到渝州,后来又诏命赐死。宰相韦执谊被贬到崖州。我被贬为连州刺史,走到荆南,又被贬为朗州司马。过了九年,召回朝廷,复授连州刺史,自连州历任夔、和二州刺史,后升为主客郎中,分司东都。第二年追回入朝,充任集贤殿学士,转任苏州刺史,赐金印紫绶,改任汝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又改任同州刺史,兼本州防御使、长春宫使。以后遭遇足疾,改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又改任秘书监,分司东都。一年,加官检校礼部尚书兼太子宾客。活了七十一岁。在这患病的时候,自己写的铭文说:早亡也不卑贱,是天生的福分啊。多灾多难,是遭遇的不好啊。天赋的才能,不让我来施展啊。即使有人诽谤,我也问心无愧啊。躺在这窗子下,我到了终期啊。葬近祖坟,还像活着一样啊。灵魂无处不到,这怎能知道啊!